森森

我们的以后（一）

行程人物全靠瞎编！！！非现实，拒绝考据。

心情不好，一边听《鱼》一边码了这个（强推这首歌）。

不一定什么时候有后续，毕竟我是一个热爱齁甜小甜饼的人。

被虐到不要怪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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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上铺天盖地的恶意爆发的时候，肖战又来到了厦门。

多少天了？肖战数着日子却发现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。

大概年龄太大了，记忆力都衰退了，肖战自嘲地笑笑。

这些天，他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，手机扔掉，助理没带，只在出发前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就一个人连夜飞去了厦门。

不知道小朋友找不到他会不会担心。

小朋友现在还在山中的剧组里，应该没什么问题。他去过他们剧组，里面的人都很好。现在这种情况，和自己的牵扯越少越好。

现在的日子其实很符合曾经的想象，没有镜头，没有围追，没有行程，只有他一个人，在那些静谧而美丽的地方悄悄出没。除了身边少了一个人、一只猫，哦，还有一辆有着摩托车影子的自行车。

他来到当初拍摄的海滩。初春的海边依然轻寒料峭，海风卷着浪花略微的咸味扑了满怀，天空尽头的落日呈现一片盛大的辉煌 ，晕得旁边的云像涂开了的水彩。

肖战张开双臂，尽情地呼吸。

狗崽崽，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。

他踩着浪花一蹦一跳，脚趾陷入绵软的沙子里，海水温柔地攀上他的脚踝，又温柔地放开。

夕阳渐沉。

肖战把捡到的漂亮贝壳放进口袋，准备回自己住的民宿，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朝自己走来。

肖战突然眼皮狂跳，捏着贝壳的手紧了紧。

这个人怎么那么像自家小朋友？不可能啊，他看过小朋友的通告，这几天一直要拍戏，周末还有两个综艺、一个品牌活动、一个颁奖晚会，哪里有时间出来。

来人戴着一顶鸭舌帽，帽檐压得很低，口罩把整张脸都遮住了，身上是松松垮垮的外套和裤子，很普通的打扮，肖战却越看越心惊，这个身形他再熟悉不过。

远人未至，他的心里已是惊涛骇浪。

直到来人停在他面前，摘掉口罩露出那张曾日日相对的脸。肖战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。

“老、老王？你、你怎么......”肖战有些慌张，既想躲又忍不住上前一步。

“躲够了么？”王一博压着嗓音问道。

“我......”

“看我着急的样子你是不是特别开心？”

肖战咬着下唇连忙摇头。

王一博一把拉住他的手腕：“跟我回去。”

“哎”，肖战被拉得一个踉跄，连忙拖住他的胳膊，有些可怜兮兮地问：“去哪啊？”

王一博闭了闭眼克制情绪，把“你说呢？”吞了回去，道：“跟我回去，一起想办法。”

“啊哈哈，想什么办法啊？”肖战企图装疯卖傻：“你是专程来这边玩的吗？我跟你讲......”

“肖战！”王一博低声吼道。

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，王一博努力压抑自己的脾气：“别闹了。”

“我没闹。”肖战小声道，转过身背对着他用脚尖玩沙子。

王一博这才发现某人大概刚刚踩过水，还光着脚。他捡过被扔在旁边的鞋子，半跪着给他穿鞋，边穿边闷声道：“这件事不是没有回旋的办法，你不要一个人躲得远远的，找不到你，”他顿了顿：“我怎么帮你。”

肖战扶着他的肩膀，低头看着他的发旋开玩笑：“干嘛，害怕我以后养不起你啊？你战哥厉害着呢。”

王一博抬头气结：“你！”

肖战也意识到自己这时候开玩笑有点过了，连忙道歉：“我错了老王。”

王一博沉默不语替他系好鞋带，起身继续拉过他的手：“跟我回去。”

眼看又要被拖走，肖战连忙出声：“王一博！”

王一博静静看着他。

“我现在不能跟你在一块。”

肖战硬着头皮又道：“你或许有没有想过”，他小心翼翼抬眸看他：“一切都是会改变的呢？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肖战眼神游离，不敢再看他：“比如，我不想再做这一行了，想继续做回设计师呢？”

王一博沉默。

海浪一浪大过一浪，有些急切地冲刷着海岸，似乎也走过来窥得几分人间真相。啄食的海鸟振翅而飞。

起风了。

良久，“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？”别人或许不懂，我会不懂吗？你为了走到今天，前面的路走得有多辛苦。

肖战攥紧了自己的衣角，说不出话。

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，他碎碎念道：“我们现在不适合在一起，你也知道。你接下来行程那么忙，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操心我的事，过几天你还有一个颁奖晚会，你一直是夺奖热门，万一在这时候被爆出来和我......”

“肖战”，王一博打断他的话，“你把我当你什么人？”

肖战张了张嘴。

“你要是还把我当你的爱人，就别跟我说这些废话。”

“王一博！”肖战猛地甩开他的手，低吼道：“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！”

三月的风吹得人耳朵疼，王一博被灌了一个胸口的冷风，头都有些发晕，耳中尽是嗡鸣和呼啸。

他背过身，狠狠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压抑怒火，回头认真问道：“哥，你相信我么？”

肖战看着他的眼睛，整个人都被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震了一下。

【你真的信我吗？】

他的思绪突然回到了那场六月纷飞的雪里，那时候，他还是魏无羡，他还是蓝忘机。他站在屋檐下无声地看着他笑，泡沫做成的雪落了夏天一个满头。他也像现在那样望向他的眼底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，而他眸光温柔闪动：“这世上，还有人信你。”

肖战的鼻尖猛地酸涩，他连忙转过头想躲去这一瞬间的狼狈。而王一博一如那个在屋顶上执拗叫他名字的小孩，一定要凑到他的脸前：“你信我么？”

“王一博”，肖战推他：“你......”不要闹了，他想说。

可对上那双认真追问一个回答的眼睛，他就只剩下颤抖而紧闭的双唇。

肖战从没有哪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，回望人生的28年，从没有哪一刻，让他那么刻骨铭心的疼痛又那么不顾一切地甘之如饴。

就在不久的之前，他还半开玩笑半自信地说：“我保护你好不好？”他以为，他所经历和见识过的种种，足够让他有能力在风雨袭来时为自家的小朋友遮蔽一二，至少，弥补他匆匆长大而错过的岁月，给他一个少年该有的任性。

而事实上，被风浪拍得爬不起来的却是他自己，而那个他心心念念想保护的人，一天天沉稳端正，褪去了曾经的锋芒和讥诮。那张尚留有奶膘的脸上，呈现的是如出一辙的礼貌温柔、游刃有余。

他好像在不经意间迫使了对方更快地成长。

王一博执着地握着他的手腕等他回答。

“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？”肖战低头，咬牙切齿地地挤出这么几个字。一定要逼我说出伤人的话吗？

他自以为很好地掩饰住了表情上失态，却无法抑制手上的轻颤。

“做你自己的事行不行？！别他妈管我了！”

王一博狠狠地收紧了握着他手腕的手。

肖战抬起头，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。

时间似乎都在两个人之间凝滞了。

肖战胸口堵得喘不上气，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前一阵阵眩晕，几乎要忍不住眼眶中的眼泪。

半晌，王一博无力地松开手，后退一步。

他轻轻点头：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
王一博转过身：“明天，我会准时到剧组。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自己前途的事，如果这是你希望的。

“那、那当然好啊”肖战的舌头有些打结。他强迫自己展开笑脸，有些结巴地边说边笑，似乎想讨好方：“你，你吃饭了吗？”他伸手去拍他的肩膀，和以前每一次别别扭扭的争吵一样，他想哄他不要生气。

“你不用担心......”我。

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，王一博就大步走开了，肖战的手直直地僵在了半空。一直强忍在眼眶中的眼泪，“啪”地落下了。

深夜11点05分，厦门至北京的飞机起飞。

凌晨2:10分，飞机降落。

“一博哥，你没事吧？”半夜被喊起来接人的助理看到王一博走出来连忙迎上去，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。

不是请了两天假吗？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？

王一博默不作声地上车关死了车门。

“回剧组”他哑着嗓子道。

“好。”助理连忙点头，迅速开车驶离机场，一个字也不敢多说。

王一博到达剧组时已是凌晨4点。

经纪人秦周咬着指甲神经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。看到王一博推门进来时，先是被他见鬼的样子吓了一大跳，而后把手中的文件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拍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：“胡闹！”

王一博不吭声。

“我问了陈导，他说你请了两天的假，不仅如此”，秦周愤怒地抖动文件，“你还自作主张推掉了原本定好的Venus商演和星光之夜，那可是Venus和华星集团！王一博，你他妈是不是疯了！”秦周气得口不择言。

“就为了你那个小情人，你连前途都不要了是不是？！”

“哦，”秦周嗤笑一声，“我怎么忘了呢，人家比你大。”

王一博往前迈了一步在她身前站定，微微垂眸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她：“不要在我面前说他。”

秦周被他吃人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抵住桌子，才发现王一博铁青的脸色和有些浮肿的眼眶。

她有些惊魂未定，敏感地发现王一博周身似乎有什么变了。

以前的王一博，用一个制片人的话说是“清冷而不高傲”，经历了很多事依然有着非常珍贵的简单和干净，不舍弃属于自己的棱角和坚持，执拗却不争不抢，表面冷淡其实很多时候还会有孩子气的一面。

可如今，她看着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的王一博，只觉得心惊。

“你......”她不由放轻了语调：“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，可是肖战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，你们明面上接触无论对他还是对你都没有半点好处，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。何况......”

“公司的损失我会负责。”王一博打断她，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。

“王一博！！！”秦周气急败坏。

“疯了疯了！真他妈都疯了！”秦周摔了文件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，点了一支烟喷云吐雾。

“这几天他的情况，你详细说一下。”秦周对助理道。

“一博哥......他十几天前就一直心神不定的，拍戏老是NG，前几天一直求导演赶拍他的戏份，3天才睡了不到5个小时，今天下午刚一收工就赶去了机场，妆也没卸，衣服还是在车上换的。”

助理觑了觑秦周的脸色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我猜他是去见战哥了，不过两个人好像吵架了。”

秦周闭上了眼。

良久：“是我疏忽了，我本以为.....没想到一博居然真的动了这么大的心......”

助理不敢言语。

王一博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握在手里。

窗外万籁俱寂。电视里，中央五套的主持人正卖力地解说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。

“你要我怎么办？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推开我吗？”

“想让我像蓝忘机一样有悔吗？”

王一博仰面躺倒在床上，用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，半晌，一颗泪悄悄落入床单，恰好没在海绵宝宝睁大的眼睛里。